废话集

【伪装者同人/楼台】戏 END

还好结果是去了国外。否则这家4个人能有一个有好结果?

小兔儿努力跳:

 答应 @№⒗凤凛● 的文。其实后面很累赘,既然是庆生总要HE做足了才是。最近很忙,不知道你生日时候能不能想起来发出来,所以就提前发了。写的乱七八糟,还提前送了的表嫌弃。




戏 

明台爱听戏,《西厢记》的儿女情长、《大闹天宫》的热闹非常、《苏武牧羊》的忠义十九载、《四郎探母》那心在故国身在敌营的无奈和悲凉……人生百态尽在一方戏台上,你方唱罢我登场。

明台也爱听明楼唱戏。明楼是玩票的,可是明楼的性子即使是玩票也玩得比别人精些,一字一句有板有眼。再加上他眉眼端方,扮相当真俊得紧。无论他演苏武还是杨四郎都没关系,明台心里大哥就是大哥,大哥唱的自然是好的。

后来明台到了北京,那时候戏园子还在,可戏不多,角更少了。敌占区的一切都被日本人控制着,包括宣传,自然也包括戏。每一出戏文都要经过审查,稍有不合日本人心意的都被禁演,那些慷慨为国,忠义志士自然不能再在台上出现。

明台索性也就不太听了,在外人看来他和程锦云就像是一对普通的夫妻,为了糊口日日奔波。

第一次和程锦云起争执是什么时候明台记不清了,他记得他们最后一次的争执是在1942年。彼时他们接到命令处决叛徒,过程并不复杂,对方的宅邸和习惯都是早就侦查好的,最后的分歧在于叛徒的妻子和12岁女儿的处置上。

明台认为叛徒夫妻都曾经参与党内工作,且女儿也认识很多的同志,必杀:“他让女儿知道自己的工作和工作性质,且写了工作日记,这种行为本来就是违反纪律的。没有早日发现和纠正是我们的失职,到如今不得不亡羊补牢。”

但程锦云不同意:“我们的失误不能让一个孩子来承担,她父母的过失也不能让孩子来承担。”

明台抬手砸碎了桌上的杯子,他无比愤怒:“因为我们在敌后!如果一个同志被指认,可能让整个北平的工作陷入瘫痪,甚至让北平的所有同志都有暴露的危险!到那时候这个责任谁来负?我要的不是50%甚至99%的成功率,我要的是100%的成功!”

程锦云第一次看到明台发这么大的脾气:“明台同志,注意你的态度!我们可以把孩子救出来送走,她还小。”

时间不多了,明台做了最后的让步“临机处置。”

结果和明台判断的一模一样,才十二岁的孩子,目睹了对自己父母的杀戮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跟着他们走?在孩子呼救之前,明台果断开了枪。

任务完成得漂亮,程锦云却觉得自己的爱随着明台那一枪彻底的泯灭:“明台,我觉得你变了。这么下去我们和敌人那些刽子手有什么区别?我无法和这样的人在一起。”

明台沉默着,他突然想到了明楼,当年明楼的话被自己原封不动的说给程锦云听,到头来却是完全不一样的结果。程锦云在和明台谈离婚,明台却在脑中草拟着把程锦云调离行动组的电报。

上级对于两份电报都给与了同意的批复。

1942年的中秋前夕,明台接到命令回上海工作。程锦云来送他,明台知道以后不会再见了。他离开大姐的时候毫无准备,孤身赴京。如今也毫无准备,一个人回到上海。离开时他是明家的小少爷,回来时他是崔靳儒,一个生在上海长在北平的陌路人。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比戏里更让人唏嘘。

明公馆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,毒蝎的代号进入沉睡,他和毒蛇的联系仅剩下一部电台。

上海的戏不比北平好,明台懒得去听。上海的日子也不比北平平静,明台找了一份翻译的工作,每日里深居简出。

那年中秋,明台一个人坐在家里,他想起过去中秋的热闹。大姐忙里忙外,准备拜月的祭品,张罗着打月饼。阿诚和阿香忙里忙外,明楼就负责看着他,一会儿拿点心一会儿拿饮料,给个子还不到桌子高的小少爷指使得团团转。

明台望着窗外一轮明月,磨了墨,铺了纸练字:海上升明月、天涯共此时。这句诗是某一年中秋学会的,他站在椅子上,明楼站在他身后,握着他的手一笔一笔地教。

海上升明月、天涯共此时。情人怨遥夜、竟夕起相思……

明台住了笔,换了纸:长安一片月、万户捣衣声……

再换:春江潮水连海平,海上明月共潮生……谁家今夜扁舟子,何处相思明月楼……

一把火烧了所有的字,字字是相思。

再见到明楼是1943年,上海的局势日渐吃紧。明台刚刚完成任务,化了妆从一条巷子绕到咖啡厅后门,再换装从正门出去。却在门口看到一辆熟悉的车,恰巧明诚开了车门让明楼上车。明台放慢脚步,等待车从身边开走。兄弟三个连眼神的交会都没做到,咫尺天涯莫不如是。

明台回到住处便知道党内又有同志被捕,收拾东西换了住处,也切断了崔靳儒所有的社会关系网。那天相遇并非巧合,明台知道大哥和阿诚是特意来接应的。那个运筹帷幄的明长官、那个算无遗策的毒蛇一次次为了弟弟把自己至身于危险之中。明台突然有些怀疑,自己在战场上是不是心太狠。他突然很想明楼,想问问他如果易地而处,明楼会怎么想?

这个想法一发不可收拾,直到变成了一种习惯。每一次行动明台都会想,如果是明楼在这他会怎么做?

黎叔接到命令,送一批无缝钢管去根据地。他在苏州见到了明台,那天明台穿着黑色的大衣,围着羊绒围巾,坐在约定好的饭店里,双手交握眼神平静。明明变化不大的相貌,却让人觉得沉稳强大。金丝眼镜后面的双眸深不见底,犹如另一条眼镜蛇。

明台双手抱拳,微笑着:“黎老板,好久不见。”

这一句话提醒了黎叔,迅速调整好了状态。

这一顿饭两人话都不多,止于寒暄。局势紧张明台甚至不敢直接和黎叔谈论任务,而是用食指和拇指按照电报的方式敲击着,无声地传递了信息。时间紧张人手太少,明台按照毒蛇的部署等待在车站,把东西夹在一堆农具里运往根据地。

当晚父子两个在明台租住的房子里小声地叙旧,明台把能说的挑着说了。黎叔又是一声叹息:“锦云是个好孩子,你们没缘分也就罢了,总有好姑娘。”

明台摇摇头,回答:“匈奴未灭。”字字铿锵。

黎叔却说:“还是得有家的。抗日是持久战,总得给将来留下点希望。要是这一辈人不能把日本人赶出去,也要有下一辈人接着打下去。”

明台还是摇摇头:“胜利不太远了。”

“那咱们就等胜利。”黎叔顿了顿,还是说了:“那时候我就给孙子讲着抗战的故事,养老。”

明台声音平静:“不。到了那个时候,他们已经不需要记得我们了。”明台突然觉得这个答案对黎叔来说有些过于沉重,可是还是放弃了解释。大哥当年也不曾骗过大姐,他又有什么理由去骗他的父亲呢。就是胜利了,他也不会再娶了。他想共度一生的那个人如海上明月,自己没有天梯怎么去够?

胜利确实不太远了,电台里宣布日本无条件投降的那一天,明台出乎意料地没有太多的激动。他漫无目的地在上海到处闲逛,他在当年的照相馆徘徊了一段时间,这里早就换了门面。为了确保绝对的安全,于曼丽和他合照的照片早就被他烧了,郭骑云连一张照片也不曾留下。明台不知道他们的墓在哪里,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样告诉他们:我们胜利了!

王天风还没有得到正名,明台却觉得老师是欣慰的,他们拼了包括性命在内的一切,为的就是这么一天的到来。

明台最后去的是明公馆,他不能推开大门走进去,明楼和他失去联系已经六个月了。

军统再次找到明台的时候,已经到了1948年,上海的局势并没有太好,翻译的工作也少了。明台另外找了个记者的工作,却因为一场肺炎失业了。明台问过明楼的去向,却得到不知情的回答。明台的病拖了好一阵子才好,后来也落下了病根。只是这次没人再嘱咐他注意身体,没人再围在他身边嘘寒问暖。

他回到上海5年,却没能再和他的大哥见上哪怕一面。明台突然后悔了,他觉得如果是明楼在他的位置上,一定不会等如此的久。他至少会找机会让兄弟两个再见一面,哪怕如同1940年那个冬天一样,仅仅聊上十分钟,仅仅给对方一个拥抱。如果这样,他一定不会让大哥的那个吻只落在自己的肩膀上。

他和党组织的关系也断了,通过黎叔才重新找回来。那年他奉命去往沈阳,继续执行未尽的任务。沈阳的冬天太冷,明台的身体时好时坏,断断续续拖了一个冬天。东北是当时的中国唯二有工业的地方,这个地方对于任何一党来说都很重要,明台的工作量极大,对他的身体来说简直雪上加霜。老同志看不下去了,要给他介绍个对象:“明处,该结婚了。回家好歹有口热水。”

明台婉拒了,他的身体还不至于不能自己烧一壶热水。如果真是到了连水都没法烧的时候,怕也做不了别的了。

1950年,明台所在工作单位突然接到一条消息,按照现有的电文破译以后仍然是乱码。经过几次鉴定以后,这个消息只当是发错了被放弃了。明台一次一次地破译,试用了数个他和明楼单线联系时曾经用过的密码本,终于找到了正确的答案:盼安。

破译出电文那一刻,明台终于泪如雨下。十载离别,他不知明楼现在何处。可是他知道他的大哥应该还活着。

那天晚上明台突然想听戏,想听那人再唱一遍《苏武牧羊》。沈阳京戏并不流行,明台没有可心的就回到家里自己唱,从《苏武牧羊》唱到《淮河营》,最后唱到《状元媒》。唱得一阵咳嗽,却止不住地喜在心头。

明台曾经试图搜索过发出电报的电台,此后4年,一无所获。

1954年,明台接到了新的任务:由香港转他国,长期潜伏。上级给他一天考虑时间:“明台同志,新中国需要打破很多的壁垒。所以需要有人为祖国做出贡献,长期在国外工作。你们到了国外自行潜伏,以后不会有国内的任何支援。”

明台问:“需要我做的具体工作?”

“到了香港以后会有人接应,他也是你的上级。你听从指示,等待被唤醒,然后去完成任何国家需要你完成的任务。”

明台知道如果自己接下这个任务,故国明月从此只在梦中有了。他又想到了明楼,如果是大哥,大哥会接受吗?也许会的,大哥在上海曾说自己生于斯,长于斯,也埋于斯。可是他最终也没能留在上海。

出国之前,明台只有一个要求,再回上海看看。上海市政府接到命令,派了一台车给他。明台开着车在明公馆外坐了一天,家人的音容笑貌犹如昨天,可如今大姐在哪、阿诚哥在哪、大哥在哪?乱世里的生离死别比戏中描绘的更直接和残酷。

香港的咖啡厅里,明台换回了西装。不再是高级定制,却也被他穿得风采出众。点了一杯美式,他手里拿着丝巾变出一朵百合哄笑了身边金发碧眼的小姑娘。

有人坐到了他的对面:“您好。崔先生初次到港,不知今晚是否幸请您喝一杯酒?”

明台几乎是机械地回答:“我喜欢伏特加。”暗号对上,分毫不差。

那人依然是一身定制西装,头发梳得分毫不乱,丰神俊朗的模样。

明台把脸埋在手心里,呐呐地唤了一声:“大哥。”他感到明楼温暖的手落在他的头上。

当天晚上在香港的宅邸,明诚张罗了一桌菜,三兄弟默默把主位空出来。没有照片,但是在他们心里那个位置只有明镜能坐。

明诚绘声绘色地描绘着明台在厨房如何捣乱,明台一嘟嘴:“阿诚哥你没说明白这个这么切……”

明楼貌似无奈看着两个弟弟:“长不大。”眼中却满是笑意。

明诚看着明台突然变红的耳朵,想像过去一样拍拍这个小家伙。手伸到一半看到大哥的眼神,终于转了个弯给自己续了点酒。

当晚明台闹着要听戏,阿诚推说没有胡琴。

明楼也跟着凑趣,嘴上推脱:“闹什么闹,想听明儿去戏园子。”

明台不依不饶:“清唱呗。”

明楼只得答应:“听什么?”

明台福至心临:“状元媒。”

“好!”

明楼却突然道:“我是给大姐唱的啊。”眼神却看着明台。

一曲终了,明台掏出帕子,变出朵红玫瑰递过去:“大哥,看我手没生吧?”这一手是当年明楼教的,如今这朵玫瑰终于递到了对的人手上。

明楼接过来:“还行。”

明诚翻个白眼,推说晚了自己回房间。从今后他怕是能少操点心了,少听些大哥的念叨也是好的。

戏也不是乱写的,这花好月圆柳暗花明也总有在人间上演的时候。

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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